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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陪着李兰华把姐姐的尸体转移到殡仪馆，冷冻起来，不下葬就还有翻案的可能。
我跟她回家，她指着冰箱说，姐姐临死前一晚还给我做了生日蛋糕。
我没有生日，今天是姐姐捡到我的第五年。
一向沉寂的心突然疼了一下，我伸手茫然捂住心口。
李兰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，却还是将蛋糕拿出来捧到我面前。
“吃吧，你姐姐说祝你生日快乐，学费你别担心，她已经攒够了......”
她说不下去了，压抑着痛苦整个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似的。
我一声不吭把六寸的蛋糕全塞进肚子，面无表情说。
“我去杀了他们吧。”
李兰华骇然，她一个温文尔雅又柔弱的退休教师，显然听不了这种话。
“小砂，沐儿没了，她以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，你不能毁了自己！”
我垂下眼，姐姐让我去特殊学校，企图能教会我正常人的情感。
她说她最希望我成为一个善良天真的女孩。
可我想，她临死之前都没想过拉几个垫背的人吗？
真傻，如果是我，能拉一个赚一个。
她想得没错，我就是个没有正常人情感的恶魔，我从地狱而来。
李兰华不吃不喝了一整天，她老公没了，女儿也死了。
她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。
我想，我不能让姐姐的母亲这口气也散了。
次日早她像具僵尸走出房间，看到我还坐在餐桌前，眼珠子动了动。
干裂的嘴唇嗡动着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
“找证据，找到证据警察就会立案了。”
我强忍着体内的躁动，点点头。
“好，我陪你去。”
撕开血淋淋的真相，往往比千言万语更有力。
姐姐跟我说过，你要善待这个世界。
她不知道下一句是：
可你不能善待所有人。
